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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栀悻悻地把手机揣回兜里, 不情不愿地走过去, 磨蹭蹭蹭地擦着车窗, 半晌，问了句：“老爸，你是不是故意的？”</p></p>
徐光霁洗车洗得一头汗，把水一关, 一边喷清洁剂, 一边凉飕飕地说：“那小子不老实。”</p></p>
徐栀擦车手一顿, 忙说：“他是怕您接受不了。”</p></p>
徐光霁把车门打开，拎出脚垫抖了抖, “囡囡，爸爸不反对你谈恋爱，但不管是男朋友还是老公，你们之间一定是建立在互相吸引的基础上，不是无条件的。你能懂爸爸的意思吗？”</p></p>
徐栀想了想, 说：“大概懂。”</p></p>
“你们现在年纪还小，恋爱时间一长, 一旦吸引关系发生变化，如果这个男孩子有责任感还好，就怕那种没责任感，要么劈腿，要么拖着不肯结婚，耗着别人的青春——”徐光霁叹了口气，说，“当然我不是怀疑他的人品，陈路周那小子性格各方而都没话说，你去北京之后，他陪我喝过两次酒，那小子谈吐很得体，比你们这个年龄的小孩都成熟，在感情方而又很单纯，作为长辈，我很喜欢他。但是作为我女儿的男朋友，我会忍不住、也必须挑他的刺。”</p></p>
庆宜年前下了一场小雪，过年那几天天气很好，气温直接回升十几度。</p></p>
徐光霁说完这段话，已经气喘吁吁，豆大的汗珠从他脸颊侧滑落下来，他从旁边捡了块抹布，继续弯腰擦着车门，夕阳落在他脸上，皱纹仿佛被光刻在脸上，线条曲折不均却清晰，两鬓隐隐露出一些白发。</p></p>
徐栀也是那时候猛然反应过来，小时候她在爸爸脖子上骑马，爸爸气儿都不喘可以带着她玩一下午，而如今的爸爸，帮外婆提个煤气罐就累得直弯腰，甚至一边干活一边说话，都会出汗。岁月从来不留人，留下的只有回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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