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嫣没有再多看一身狼狈的荣三公子一眼，说话算话，放过了他。</p>
荣三公子归家后，崔嘉被逐出了荣家，而一个被勒死的男倌尸体被送进了赵家。</p>
正是之前赵茗见过的，荣颖曾经搂在怀中，同赵嫣有几分相似的男倌。</p>
赵嫣盯着那具尸体，盯了很久。</p>
这是荣颖用来羞辱他的一个工具。</p>
荣颖说的话又有几分真假？</p>
于是赵家从狱中提了醉红楼的林妈妈过来。</p>
这京城风光一时的女人在牢狱的折损下两鬓霜白，再没有半分神气。</p>
赵嫣目光落在林妈妈身上，开口道，“你若不说实话，今日便杖毙在此地。”</p>
林妈妈看了赵嫣一眼，小心翼翼道，“当日荣三公子带了人，因为是在怀里搂着，没有瞧清楚模样，后来点了清欢进去，荣三公子便去了隔壁外侧的厢房。没过了多久，秦王殿下便到了。”</p>
“可是此人？”赵嫣咽下了喉中的血腥味。</p>
林妈妈看了眼依稀还能分辨出模样的尸体，“是他。”</p>
赵嫣沉默许久，他似乎疲惫极了，挥了挥手，林妈妈便被带了下去。</p>
赵嫣细细打量着这具青白的尸体，目光辗转了尸体的全身。</p>
喉口似乎翻涌出了那日令人作呕，粘腻的味道。</p>
混合着血腥，赵嫣一开始只是咳嗽了两声。</p>
到最后，整张帕子都红了。</p>
“赵东阳。”</p>
赵嫣的眼神茫然起来，轻声唤着那个只要他叫了名字，一定会出现的人。</p>
赵东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</p>
他只是看到，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，脸色比地上的死人还要白几分。</p>
听到他一字一句的道，</p>
“赵东阳……为什么我的眼睛这么疼？”</p>
纤细的手抓着赵东阳的衣袖，就像溺水之人在木上浮沉。</p>
赵嫣回过头，看到了赵东阳心疼的眼神。</p>
后知后觉的，从他的眼中发现自己脸颊上的一滴泪。</p>
后来，那具尸体被挫骨扬灰。</p>
第二十六章</p>
荣三公子在荣家养了一段时日的病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