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嫣，如今秦王挡了你的路，你是否也要除去他？过去的内阁首辅已经死去，你还执意要将这一身枷锁重新背负？”</p>
身形修长的青年背着窗柩前的光影，无人看清他玉面上的神色，只听他温和毫无威胁的声音。</p>
“你以为我费尽心机想光复刘氏？我在替你报仇啊。”</p>
第一百二十四章</p>
赵嫣手指缠进袖中，青白玉面上已无半分血气。</p>
刘燕卿伸手，似乎想要触碰他的面颊，赵嫣偏头，刘燕卿的手便落在了一片夹缠白色的发鬓上。</p>
刘燕卿缓缓收住了手，扳正他的面颊，病弱的人在他禁锢下动弹不得。</p>
两人近到呼吸可闻的时候，赵嫣听刘燕卿道，“你问我图谋为何？我图谋的是你。”</p>
赵嫣伸手便一巴掌扇过来，刘燕卿桎梏住他的腕子，手指摩挲他尖细的下巴，若再往上移动，便能落在那双失去血色却形状完好的唇瓣上。</p>
温热而暧昧的呼吸声喷薄耳畔，“赵长宁，你被陛下判给了我，你就是我的。”</p>
刘燕卿察觉到身下的躯体冰冷地颤栗起来，遂松开赵嫣，手指上还残留薄冷的余温。</p>
赵嫣笑出了声。</p>
眼中含惨烈的悲哀，猛烈咳嗽起来。</p>
他靠着这一身软弱皮囊新科及第，登临权贵，没想到最后仍旧靠着这一身软弱皮囊才得以苟且偷生。</p>
赵嫣沉沉闭目，似是厌倦至极，不再看刘燕卿一眼。</p>
刘燕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，却无可解释。</p>
他救赵嫣确有私念和欲望。</p>
于是他说，“赵长宁，天下之大，除了我身边，你已再无容身之处。”</p>
陈官守在门外，耳听吱呀一声。</p>
漆旧的梁木门被从内向外推开。</p>
陈官见一片暗纹的袍摆铺陈脚下，听刘燕卿道，“看好里头，别出什么事。”</p>
陈官躬身行礼，“是，大人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