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需要的只是有人给他一个赵长宁所作所为的借口。</p>
尖锐的剑尖割裂了手掌。</p>
雨水混杂着血水浇筑在林花之上。</p>
腥气裹携着泥土的清香。</p>
陆惊澜的眼中没有一滴泪。</p>
一只活着的恶鬼怎么会有眼泪。</p>
他是背负着对赵长宁的恨从瘟疫地狱中爬出来的。</p>
陆惊澜身上有一处刺青。</p>
那是在他被陆沉烟救走，安置在宁王府之后，寻针笔匠所刻。</p>
针笔匠欲用曼陀花作má • zui之用，为陆惊澜所拒。</p>
过程犹如一场漫长而酷烈的刑罚。</p>
针笔匠手法娴熟，细长的软针沾染墨水穿透血肉，一针一针将赵长宁这三个字镌刻在了心口。</p>
因为时日长久，颜色更近乎蓝。</p>
字体却仍旧清晰可辨。</p>
每逢雨天针口便隐隐作痛。</p>
雨下整整一日未曾停歇。</p>
福宝在后院听着雨声，直到夜色再一次笼盖大地的时候，看见一直信鸽飞落轩窗。</p>
福宝带着信鸽捆缚在爪下的薄绢往前院而去，正与陆惊澜擦肩而过。</p>
陆惊澜在淅淅沥沥的雨中，静默的像一座全身湿透的雕像。</p>
他的身形笔直，始终不曾弯折。</p>
后来，那扇紧闭的门从里向外推开。</p>
刘燕卿看了陆惊澜一眼道，“他已无碍。”</p>
陆惊澜猛地一颤，脚步欲往前，却滞住步伐。</p>
刘燕卿笑，“陆公子这是没脸看他？”</p>
陆惊澜没有动。</p>
他手背上的青筋已经根根分明。</p>
刘燕卿讲话的声音很慢，慢到让人能清楚的听到他口中的每一个字。</p>
于是这每一个字都变成了刀剑。</p>
“他身上都是伤，下身最严重，这伤怎么来的，想必陆公子最为清楚。”</p>
陆惊澜喉咙里像灌了铅。</p>
刘燕卿道，“他咳了很多血。”</p>
石阶上的青年月白色的长袍上有斑驳的血痕，那是赵嫣的血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