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这冀州的官府中已有人被策反，为突厥人提供便利？</p>
连赫一行即便是正经的商贩，这云来客栈出入的鲜卑人中，也总有人是突厥人的探子。</p>
福宝端着熬作漆黑的汤汁推门而入，赵嫣伸手接过，一勺一勺地舀，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，遮覆住忧虑的眼瞳。“公子有心事？”</p>
手中苦药将空，白色的汤勺落进青玉瓷碗中。</p>
“福宝，咱们在客栈多住几日。”</p>
赵嫣在云来客栈停留的第三日，渐渐摸清楚形势。</p>
鲜卑的商贩多于正午进出，朝廷的士兵多为申时往来。</p>
鲜卑商贩手臂有青色的图腾，图腾花纹不一。</p>
赵嫣与老板娘谈及鲜卑商贩手臂的图腾。</p>
老板娘道，“并非所有的鲜卑人都有刺青，鲜卑的贵族是没有的。”</p>
连赫住在赵嫣隔壁，出入皆可见之。</p>
连赫将赵嫣抵在墙角的时候，福宝正去煎药。</p>
连赫碧绿的眼瞳盯着赵嫣，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</p>
赵嫣被他禁锢肩膀，半边仿佛要被撕碎，眉头紧紧蹙起。</p>
连赫抬起赵嫣的下巴，手指在赵嫣细薄的唇瓣上摩挲，“这里若是红色的，会很漂亮。”</p>
连赫的手指带着粗茧，凹凸不平的指腹几欲磨碎唇瓣。</p>
赵嫣推拒挣扎，连赫却像一座高大的山巍峨不动。</p>
赵嫣闭目答，“赵宁。”</p>
连赫笑起，他松开了对赵嫣的禁锢。</p>
碧绿的眼瞳像草原上晶亮的宝石。</p>
“很好听。”</p>
连赫吹一声口哨。</p>
哨声将息，一只灰褐色的鹰盘旋飞来，在年轻男人的肩上收起了利爪，像是鹌鹑一样无害。</p>
连赫的鹰与中原人的养的矮小矫健已被驯化的信鹰不同。</p>
是真正在丛林中与野兽撕咬搏杀的苍鹰，尖锐的利爪能穿透血肉。</p>
会shā • rén的鹰。</p>
沉稳如赵嫣心中仍不觉有几分震撼。</p>
“若你喜欢，这鹰可以送你。”</p>
鬼使神差，赵嫣接过了他递来的鹰。</p>
苍鹰敛翅小憩。</p>
赵嫣轻轻勾唇，罕见有几分笑意。</p>
他不讨厌有翅膀的玩意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