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嫣没有说话。</p>
刘燕卿叹道，“曾经在狱中见过你的小程大人今日宴中对我说，你没有辱没赵家的名声。”</p>
赵嫣愣怔半晌，终于道，“原来我死后，也不是所有人都戳着脊梁骨的。”</p>
还有人肯说一句，赵长宁，你没有辱没赵家的名声。</p>
赵嫣俨然已经忘记有过一面之缘的程沐的脸。</p>
赵嫣盯着刘燕卿，“最后一个问题，为何要奉诏回京？”</p>
刘燕卿道，“西北荒寒，常有风沙，不适合你身体康复。”</p>
赵嫣道，“我是否该感谢你苦心孤诣？”</p>
刘燕卿靠近赵嫣，手指落在他的唇瓣上轻轻揉捏，“被小皇帝欺负了，就在我这里竖起来爪子？”</p>
“刘燕卿！”</p>
赵嫣的眼瞳阴霾至极。</p>
刘燕卿笑了一声，将赵嫣抵靠在窗柩处，赵嫣手中的夜灯骤然落在地上，红烛从灯龛中滚落出来沾染尘土与灰烬。</p>
刘燕卿细长的手指沿着赵嫣的眉眼落在赵嫣的腰身，在赵嫣耳畔道，“赵长宁，若是有一天撑不住了，就到我身边来。”</p>
“刘燕卿，你以为你是谁？”</p>
刘燕卿一双眼似笑非笑，与赵嫣气息纠缠，“陆惊澜说我是你的狗。”</p>
赵嫣猛地推开刘燕卿。</p>
暖室内传来福宝的声音，“公子，汤药要冷了。”</p>
刘燕卿看着赵嫣入房中，收起手中的折扇。</p>
福宝回来的时候问过刘燕卿一句话。</p>
“如果秦王殿下真的带着公子去了西北，大人会看着公子去死吗？”</p>
刘燕卿没有回答。</p>
也许会，也许不会。</p>
崔嘉从刘府中离开回到崔家。</p>
他心情不好，一进家门踹翻了好几把椅子，崔家的下人战战兢兢不敢多言。</p>
崔嘉想起几年前父亲出事的时候，赵嫣上书朝廷被诟病一时的折子。</p>
崔嘉沉默下来，他在案前终于写了一封手信，封口被红蜡收住，上书“沈公亲启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