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光中赵嫣抬起眼，眼中不见波澜。</p>
“陛下待如何？”</p>
楚钰对视赵嫣的眼睛，“连你也在逼我。”</p>
赵嫣笑了起来。</p>
他留在宫中是为了调查母亲的死因，如今已知母亲命丧何人之手，又何必在此虚以委蛇？</p>
楚钰道，“赵长宁，你是故意被皇后的人发现的，你早已料到了今后的局面，让朕猜猜，你是想洗清自己的冤屈，还是想逼朕放你回西北？赵长宁，我本以为依你的性子是绝不会走回头路的，你就那么喜欢楚钦？”</p>
赵嫣道，“我不想洗清自己的冤屈，也不会去西北。”</p>
洗清自己的冤屈他早已不奢望。</p>
如今好不容易稳定的局面已经经不起任何风浪。</p>
至于西北也不会再回去。</p>
楚钰心脏猛地颤动，松开了钳制赵嫣下巴的手指。</p>
“赵长宁，你在自寻死路！”</p>
赵嫣站了起来，声音低哑，“陛下圣明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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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钰将赵嫣迫至榻侧，握紧了拳头，“赵长宁！”</p>
赵嫣靠近楚钰，一字一句道，“陛下，我即便是死，也要死在自己的安排下。”</p>
楚钰将赵嫣扑倒，手掐住了他的脖颈。</p>
“赵长宁一一朕问你最后一个问题，朕身上的寒疾与你有关？”</p>
赵嫣冷漠地看着他，眼中无悲无喜。</p>
在岭南的时候，刘燕卿曾经说过。</p>
丹砂乃性温之药炼制而成。</p>
因此解方中包含的数味药材均是阴寒之物。</p>
以寒克温虽能与赵嫣体内丹砂中和，而被寻常人服用则容易引发寒疾，寒疾无解，终年不愈。</p>
这一年楚钰食宿在旧宫中，从赵嫣知道了母亲的死因之后，赵嫣饮剩残存少数的药汁都会倒入楚钰的膳食。</p>
多味药材经中和碾磨熬煮后已不是毒，是以朱盛的银针从未测出过。</p>
赵嫣不想让楚钰死。</p>
也不想让他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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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嫣想让楚钰一辈子不人不鬼地做皇权下的傀儡，维护这风雨飘摇的世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