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嫣笑了，“你我同僚一场，到最后竟也无话可说。”</p>
刘燕卿道，“是你对我无话可说。”</p>
他对赵长宁有许多话想说。</p>
只是赵长宁已不想听。</p>
活活烧死在皇陵中，与先帝的尸体同归于尽。</p>
这是赵长宁最大的报复。</p>
刘燕卿咽下了来自喉咙深处的血沫。</p>
他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。</p>
一朝栽了跟头跌落棋盘中。</p>
心甘情愿变成了棋子。</p>
他向来自负，而今他的自负被摧毁。</p>
命运不能安排他。</p>
赵长宁能。</p>
刘燕卿定定地看着赵嫣身后的火舌几乎卷到了他的衣摆，眼瞳中只剩下了一片烈烈昂扬的红色。</p>
楚钰咬牙对赵嫣道，“赵长宁，你过来。”</p>
赵嫣笑了，“陛下，这些杨府的私兵妄图侮辱我，您不替我报仇吗？”</p>
楚钰急切的声音在偌大的墓室中回响，“我答应你！你过来！”</p>
到我身边来。</p>
赵嫣没有过去。</p>
他低声道，“陛下，我要看着他们死！”</p>
楚钰眼中发狠，“方才谁对他动过手？自己出来领罪！”</p>
红衣禁卫举刀开始shā • rén。</p>
赵嫣一个一个地数。</p>
方才在陆惊澜身上砍了多少刀，就得有多少个人替他偿命。</p>
一时间先帝的墓室中哀号遍野，血腥满眼。</p>
几名杨府府兵的头颅被砍落。</p>
他们喷溅出的红色流淌入浅川。</p>
于是冰冷的幽泉被晕染滚烫的颜色。</p>
浅川变成赤水，翻涌作地狱中的血浪。</p>
直到赵嫣觉得死的人足够了，他走到了陆惊澜的面前，将他冰冷的尸体揽进怀中。</p>
陆惊澜的死虽会让他动容，却不会改变他的计划。</p>
陆惊澜是枉死。</p>
陆惊澜下辈子若是不遇到一个叫赵长宁的人，也许会一生平安顺遂。</p>
第二百二十四章</p>
赵嫣的手指轻轻碰触陆惊澜的面颊，恍然不知自己的脸色与死人无异。</p>
赵嫣抬眼看着血川对岸跪了一地的老臣。</p>
正邪如同黑白棋子分立楚河汉界的两端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