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厂区边缘一条向东方向的崎岖小路,地势慢慢倾斜向上。一座人字顶棚的塑钢房屋出现在荒草和土丘之间。
\t“那里就是我们过去的厂房。”王经理指着远处说。
\t“防空洞在什么地方?”陆小棠问。
\t“在厂房底部。不过绕过厂房左面,那里还有一个防空洞入口,也曾做过仓库。”
\t厂房里空空荡荡,大得有些瘆人。
\t刚刚升起的月亮,透过天窗,在地面上画出银灰色的长方形。其余的地方隐藏在暗影里。
\t尽头有一个生锈的铁楼梯。踩上去发出“格朗,格朗”的响声。
\t陆小棠几个人拾级而下,地下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\t肖建章那组人进入的洞穴是不是跟这里差不多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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\t陆小棠和曹青照例走在前面,慕容雨川和美奈子跟在后面。
\t手电光在洞穴里开辟出一条椭圆型光区,把黑暗逐渐向里推。
\t空气中的阴湿和漂浮的真菌刺激着每一个人的鼻孔。
\t美奈子冻得瑟瑟发抖。慕容雨川脱下夹克裹在她身上,也许此刻趁机抱她一下,她都不会拒绝。不过慕容雨川已经没有了这个兴致。
\t人也是动物,与生俱来某种本能的直觉。
\t譬如说,有一个什么东西悄悄靠近你背后,你会毫无预兆的豁然回头。也许,你什么都没看到,但不等于什么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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\t他有些喘息。也许是因为紧张,也许是肩上的袋子越来越沉。
\t他小心翼翼,高抬腿,轻落足。如果附近有人看见,会觉得他走步的姿势很夸张,很滑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