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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第9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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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);一团柔和的灵气屏障就像银河,横亘在云临和虞雾之间。

云临转头看向正殿的方向,没有说话。

台下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,发现她看向的是青云宗最德高望重的几位师长时,霎时噤若寒蝉。

虞雾不敢置信地站在原地,保持执剑刺向前刺的姿势。

她感知到灵气屏障的源头,她开始莫名愤怒,开始变得焦躁不安,于是她想做些什么来缓解这种情绪。

虞雾紧握着剑,将全身灵气灌注于长剑之中,以滴血剑锋为媒,妄图刺穿保护云临的灵气屏障,进而达到诛杀青云之耻的目的。

然而她用尽全身力气,既不能让剑进一分,也不能让剑退一分。

虞雾仰头望天,笑着笑着便流出了眼泪。

她松开被她握得发烫的剑柄,退回青云台正中间的位置。

她抬起头,不忿地盯着正殿的方向。

“我不服!”虞雾的胸膛因激动的情绪频繁起伏,“师父,我不服!”

她手指狼狈不堪的云临,恨声道:“她给青云宗带来无尽的耻辱,使名满天下的青云宗沦为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。

“她劫走沈令秋,重伤其师落师叔,打伤师父和几位师叔,区区十八剑,怎么能抵消她所犯下的罪孽?

“师父,我不服!她的存在,就是提醒世人记起由她带给青云宗的耻辱。只要她死了,一切都可以一笔……”

“混账!”一方以灵气构成的金色囚笼从天而降,正好将虞雾困在其间。

玄微散人御剑悬于金色囚笼之上,俯视在笼中跳脚的小徒弟,再次怒骂:“混账!我平日如何教导你的?过于执着于一事一物易生心障,于修行百害而无一利。”

“若为荣耀故,一切皆值得。”虞雾仰着头,模样倔强。

虞雾的坚持映在云临的瞳孔中,她神色逐渐恍惚。

入起境时,她和同门组队,一起进入凌云峰地心深处的剑冢,挑选属于自己的本命剑。

出发前,一袭青衣的落霞散人叮嘱她,切勿为一把剑执念太过。

剑冢里面的剑都是无主之剑,或是被主人抛弃,或是主人身死,留它们在寂静的地底深处,终日与无聊为伴。

她穿梭在剑丛中,视线一一扫过半边身体没入石缝的剑,终于在其中发现一把通体碧青的玉剑。

此剑以海中玉为剑身,剑柄非铁,用得是散发着香味的檀香木,檀香木伸出蜿蜒崎岖的枝蔓,将碧青的玉剑固定。

景容师兄看她盯着那把剑,告诉她那把剑名为青衣无名,因剑柄两面分别刻着“青衣”和“无名”而得名,是剑冢最神秘的一把剑之一。

仙道以青为尊,青衣便是修行仙道之人常穿的衣裳,“青衣”二字,故可指仙道。

仙道乃修行正统,天下皆知,偏又跟“无名”二字,当真是一个刁钻古怪的名字,就和它的用料一样稀奇。

云临心里这样想着,动作却是一点犹豫都没有。

她跳上埋剑的山石,单手握住木制剑柄,稍稍用力,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。

然而,在师兄的旁观下,青衣无名连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。

剑和山石严丝合缝,它仿佛不是被后放入山石中,而是从山石中长出来一般。

显然,剑并没有选择她当主人。

云临心道师兄就在跟前,青衣无名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。

她改成双手握剑的姿势,像拔萝卜一样将剑往外拽,埋葬青衣无名的山石几乎都要从山体中脱离而出,剑依旧□□。

那时,云临以为是自己的修为低了,没被青衣无名选中。她决定好好修行,等修为高了再来收服青衣无名。

当天,所有师兄师姐们都拿着属于自己的本命剑愉快离开。

只有她,空着手进去空着手出来。

落霞散人等在剑冢外,看到她空手而归,看到她脸上的跃跃欲试和野心,瞬间明白了一切。

落霞散人没有责怪她,只是温柔地告诉她:过于执着于一把剑,容易生出心障,真正属于她的本命剑被心障所误,看不见她的本心,从而导致她和真正的本命剑错过。

云临不信,迈着小短腿爬上主峰,询问师兄景容他的本命剑是如何得来。

景容把剑抱在怀中,开心地对她说:“我在剑冢里一边走一边看,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哪把剑是我的本命剑。

“于是我挨个挨个问过去,问它们谁是我的本命剑。问了差不多有二十几把剑,问到第二十四把剑时,容羽从万剑中飞出,落到我的怀里。”

云临不甘心,又抓着主峰的其他师兄师姐询问,得到的答案依旧如此。

她依旧不甘心,每天上完课后,拿着落霞散人的手令往剑冢跑,日日与青衣无名对坐。

她给它分享生活中的趣事,她一天的吃喝玩乐,她和师妹吵架时的不满,和好时的傲娇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,青衣无名许是被她叨叨地烦了,将整个剑身都掩入山石中,还呼朋唤友让其他无主之剑围聚过来,挡住云临的靠近。

云临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,万剑齐鸣,发出嗡嗡的声响,好像在嘲笑她的痴心妄想。

也是在那一天,云临明白了落霞散人的那番话。

过于执着于一事一物,易生心障,心障于修行不利。

云临从回忆中醒来,看向被玄微散人强行带离的虞雾,目光中透着艳羡。

真好,还有师父在身边谆谆教诲。

云临强忍着剧烈的疼痛,不顾及仪态地叉开双腿坐起。

她一边用发颤的手指撕碎衣裳下摆,一边仰着头对第十二剑的执刑人说:“能让我稍微包扎一下伤口吗?”

温热的血从剑痕中渗出,浸湿青色的道衣,后背黏糊糊的感觉令她难受。

云临晃了晃边缘不齐整的长布条,露出一个笑容:“你应该不会反对吧?”

第十二位执刑人被她从容不迫的行为感染,礼貌地说:“请便。”

只是十八剑,并不是一定要把人往死路上逼。

况且,执刑人瞥了眼正殿的方向,师叔们只怕也不想让她死。

云临艰难地抬起发酸的手臂,将布条送到身后,另一只手企图绕后接过布条,不想怎么都够不到。

云临试了几次也没成功,满怀歉意地冲安静等待的执刑人笑了笑:“抱歉,你可能要多等一会儿。”

“我来。”一双温暖的手接过云临手中的布条,穿过她的腋下,悬在胸前交换布条的两端,又绕回到她的身后。

景容专注而小心地替她包扎。

当棉质的布条触碰到伤口处时,云临想象的布料摩擦皮肤带来的灼热感没有降临,反倒是一股冰冰凉凉地清新之意蔓延全身。

云临震惊地回头,看向默默为她包扎的景容。

景容的眉头忽然拧了一下,随即便舒展开,修长的手指灵活动作,完成一个美丽的蝴蝶结。

“刚刚你突然转头,我差点打了个死结,”景容慢慢站起来,伸手欲扶云临,“我扶你起来。”

云临躲开他的手,望着她身后如清风明月般的师兄,轻叹一声:“师兄,你这一扶,也许我再也不能自己起来了。”

人活一世,不过争那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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