吸收完白泽双眼后, 祁念一一直处在一种玄妙的感觉中。</p>
她明明仍然看不见，但却觉得心中宽广无垠，似乎只需心念一动，便可通晓天地。</p>
声色万重, 鸿蒙千古, 只在一眼中。</p>
连她本人的情绪都被短暂的抽离。</p>
“剑主。”非白在她身边转来转去, 无论怎么呼唤, 她的眼神都无法聚焦, 只是茫然的看着前方。</p>
“念念？”非白又轻声问了一句。</p>
而后，他看见祁念一空洞的眼睛动了起来, 缓缓地看向一旁被钉在地上的安王。</p>
安王胸腔还有微弱的起伏, 元婴境的修士就是命硬。</p>
祁念一掷出沉渊时避开了他体内重要的脏器, 狠狠瞄准了他气海中的元婴。</p>
尽管他此刻还未身死, 但也活不了太久了。</p>
她金色的眼睛轻眨，一瞬间，竟似高居云端的无情神明。</p>
非白的心兀地提了起来, 看着她脚步有些迟滞地走到安王身边，用脚尖踢了踢安王的脑袋。</p>
安王吐了口血，清醒过来，迷蒙地睁开眼。</p>
祁念一席地而坐, 声音轻慢而凉薄。</p>
“我问，你答。”</p>
安王口中吐出血沫，嗤笑道：“我一将死之人，你哪来的自信，我会这么好心回答你的问题。”</p>
祁念一也不看他，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，闻言, 手腕一落，又在他身上捅了个窟窿。</p>
安王吃痛，额头青筋暴起。</p>
“没关系。”祁念一终于收回眼神，目光在他身上聚焦。</p>
“我会知道的。”她如此说。</p>
安王不屑地转过头去，就听见了祁念一的第一个问题。</p>
“你和我父皇，是从哪里拿到的白泽传闻的手札？”</p>
安王一愣，这才反应过来，原来眼前这个瞎子，竟然是当年先帝费尽心思也要救的孩子。</p>
“原来你还没有死。”安王一边咳血一边说，“怪我当年心慈手软，没有直接动手。”</p>
“若真能飞升成仙，皇权算什么。”</p>
他顾左右而言他，祁念一也没有理会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