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绛低垂着眼，专心致志地舔着她指腹上的伤口，唇舌灵活，看上去没有半点旁的杂念。</p>
聂音之只恍神了一小会儿，很快压下满肚子的旖旎心思，冷静下来。她堂堂聂家大小姐，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，绝不会这么轻易就露怯。</p>
她手撑在榻上，倾身凑近了些，挑高了纤长的黛眉，唇角微翘，指尖动了动，故意带着几分玩弄的意味，压向他的舌尖，抚过他的牙齿。</p>
顾绛抬眸对上她的眼神，愣了下，松开她的手腕。</p>
“不要了？”聂音之口气遗憾。</p>
她抽回手，拜这夜里过于明亮的月色，以及修士过于敏锐的视觉所赐，她清楚地看到从她指尖到他唇上，瞬间拉长又断开的可疑银丝。</p>
她到底是在干什么啊？</p>
聂音之脑袋里嗡嗡响，心里恍恍惚惚，面上却装得神态自若，手翘到他面前，纤纤玉指染着莹莹水光，指尖微红，伤口已经被舔愈合了，一截晧腕在月光中，越发清透如凝脂。</p>
聂音之口气里带着惯常使唤人的骄矜，“都是你的口水，给我擦干净。”</p>
顾绛一点都没有因为她的口气恼怒，听话地捏起袖摆囫囵裹住她的手。</p>
这还不得给她抹均匀了。</p>
“哎，算了算了，我自己来。”聂音之有点嫌弃，慌忙抽回手，掏出条手帕自己擦。</p>
顾绛舔了她的血，浑身低沉的气压早就消散，起床气荡然无存，满足地眯起眼睛，“你说你新学了什么？”</p>
对了，她是来干正事的，不是来逗魔头的。</p>
“转移伤害，是共生咒下的衍生术法之一，我如果运转这个术法的话，在这一期间，我身上受到的所有伤害都可以转移给你。”</p>
顾绛捻了捻左手小指头上已经愈合的伤，无奈道：“怎么吃亏的总是我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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