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默片刻，他被青荼虚弱而缥缈的声音唤回了神智。</p>
“早在我们千年前第一见面的时候，他就告诉我他的名字了。”</p>
闻言，唐暮云蓦然睁大了眼，怔愣地望向青荼。狐妖虽与他对视，但绯红的双瞳没有焦点，也像是在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人，随即缓缓伸出了手，水润的指尖触到他的脸颊。唐暮云喉咙发紧，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。</p>
他眼见青荼扯了扯嘴角，那虚假的笑容中满是自嘲与凉薄，薄唇中吐露出让他心惊的句子。</p>
“你并不是第一个与我签订血契的人类。”</p>
整个人仿佛瞬间跌入冰川深处，那句话回荡在唐暮云耳边，如同刺耳的魔咒。</p>
怎么会……</p>
在他之前，居然真的有人，曾经拥有过它。</p>
疯长的妒意悄声决堤，唐暮云猛地支起身体，面沉如水，一双黑瞳灼热而危险。想象的画面纷至沓来，无从分辨真假。狐妖与他人嬉戏打闹、谈笑风生的光影混乱地交杂在一起，每一幕都让他烦躁不堪。</p>
舌尖发麻，他强迫自己压下内心的波涛，又想起那日在学校问过的那个问题。</p>
“……过去有人这样对待过你吗。”</p>
那时的青荼是什么反应？</p>
“有没有都不关你的事。”</p>
答案再清楚不过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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