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压迫感。</p>
在对上目光的瞬间, 徐徒然无比清晰地感知到了这点。</p>
来自上位的压迫感，如同海浪一般层层压来，压得人四肢僵硬,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</p>
……另外,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。她总觉得对方的眼神中, 还莫名透出了几分怨气……不过转念一想, 这似乎也不是很奇怪。</p>
徐徒然闭眼, 深深吸了口气，强迫自己从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中抽离出来, 目光无意中掠过手中的药瓶, 视线一顿，没忍住嗤了一声：“圣药？”</p>
“……”笔仙之笔没敢应声, 悄悄往旁边飘离了些许。</p>
它能说什么？总不能明着说哦这药是我的信徒在边缘区捡的，我因为想让他们长出多余器官所以骗着他们吃了好多颗, 见实在长不出来，只能撒个圣药的谎糊弄过去……</p>
这话要真出口, 都不用域主动手。它觉得徐徒然能当场用高数书砸扁它。</p>
所幸, 徐徒然现在也没多余的心思去管这事——漂浮在空中的蠕虫又起变化, 她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吸引了过去。</p>
只见空中，蠕虫庞大的身躯舒展，同时展开的，还有缠绕在它臃肿身躯上的无数血管。那些血管一根接一根地从它身躯上脱离、扬起, 在空中扭曲、摆动……</p>
它们组成了翅膀的形状。</p>
那些猩红的血管，在血月无声地照耀下, 在成片的霓虹灯光的照耀中, 组成了一双蝴蝶翅膀的形状。</p>
那双翅膀是镂空的。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, 徐徒然也能看出那花纹的细致与繁复, 远远看去，仿佛精心编织出的平面图案。</p>
当如此繁复华美的图案与软软的蠕虫身体组合在一起时，场面却只能用诡异来形容。</p>
臃肿与纤细、混沌与条理、华美与丑陋，完全相反的特质，在这一刻，理所当然地拼在了一起。</p>
而再下一秒，那对蝴蝶翅膀却又散开了——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