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以自己名义写的书信, 赵如眉并未诧异，反而顺着院长的话温声问：“那些书信，妈妈还留着？”</p>
“留着, 都留着, 一封都没丢。”宋院长忙说。</p>
“时间太久, 我都忘了最开始写了些什么……”看着想说些什么，却又碍于这二十年不见, 止于唇边的院长，赵如眉轻握住她起皱的双手，轻声说：“我能看看那些书信吗？”</p>
“好, 好。”</p>
宋院长牵着姑娘往后门去，她的卧室就在一楼, 新农镇的自建房每间都很宽敞明亮。不过平日因为给孩子提供玩耍场地的缘故，一楼的房间倒没有空着的。</p>
除此之外, 在这后院二楼走廊上, 还有一排排花土与正盛开的鲜花。</p>
赵如眉环顾时来到宋院长的卧室，她一眼就看见进门的实木柜子上, 摆放着一个以天青为底漆，图绘颇有意境的陈旧花瓶，里面插着新鲜的香槟色雏菊与四支还未彻底绽开的清雅百合花。</p>
在宋院长拉开另一侧衣柜下方的抽屉时, 赵如眉目光落在这天青色的陈旧花瓶上。初看还不觉得, 但细看又有那么点眼熟，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与它有关任何具体事宜。</p>
“那个花瓶，还是你跟小安、胖胖他们在小学时候啊, 用零花钱买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。”宋院长搬出一个精巧的木盒子, 偏头就看见专注盯着花瓶的姑娘, 慈和声线里满是温柔与回忆。</p>
小学时期……</p>
若不是有小安的回忆碎片, 赵如眉几乎一点都想不起来了。院长这么一说她倒是有点印象，但也仅是有点，脑海里根本具现不出当时三人凑钱的场景。</p>
“小时候的事，我忘了很多……”赵如眉不想骗院长，轻声说。</p>
“你们那时候毕竟年纪还小，记不得很正常。”宋院长面露笑容，伸手拍了拍身边床沿，示意姑娘过来，她用锁匙把怀里的木盒锁头打开，感叹说：“但那些回忆是你们小时候送给我的最宝贵礼物。”</p>
赵如眉不由侧目，她记得小时候一直记不住院长具体年纪，就算写在纸张上，也很快就会忘。后来院长说只要记着我比你们大三十岁，往后谁问年纪，就做加法。回别人一个大致数字，例如四十几岁，五十几岁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