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妃观察着皇上的神情, 在见他皱起眉头后，立刻移开视线, 抬手掩唇轻飘飘道：</p>
“不过令昭仪和昭贵嫔无冤无仇, 想来也不会故意谋害令昭仪。”</p>
皇后轻嗤地觑了她一眼，说将令昭仪请来的是她，如今替令昭仪开脱的又是她，平白令人耻笑。</p>
皇后不说话, 任由皇上决断。</p>
内殿提花帘忽然作响, 众人皆转头看过去, 就见顾晗被宫人扶着走出来, 不等她们做出反应，她们的皇上就先皱起眉头, 两步跨上前将人扶住，斥女子：</p>
“你出来做甚？”</p>
顾晗想攥他衣袖, 但大庭广众下，又不好伸手，她轻垂眸, 稍有些虚弱地说：“皇上在替嫔妾操劳, 嫔妾想出来看看。”</p>
看什么？</p>
陆煜眼神几不可察地一闪，落在女子身上, 但在瞧见她苍白的脸色时, 陆煜顿了顿, 终究什么都没说，亲自将人扶着坐下, 才沉声吩咐：</p>
“派人去重辉宫请令昭仪来一趟。”</p>
顾晗察觉到皇上那一刹间的变化, 心中不由得稍沉, 她原本是没有打算出来的, 是听说皇后和淑妃向皇上提议请令昭仪来一趟，才决定出来。</p>
她不否认自己的目的，她就是想见见这位只闻其名的令昭仪。</p>
皇后和淑妃向来是后宫的死对头，却在这件事上统一了阵线，顾晗心中怎么可能不好奇？</p>
她出来时，也听见了淑妃临时倒戈的话，顾晗垂眸抿紧了唇瓣，进宫后的顺风顺水，甚至皇上一直待她温柔宠爱，哪怕她一再警告自己，也叫她有些忘乎所以了。</p>
这宫中佳丽三千，皇上的柔情不知给了多少人，若她真的迷失在其中，日后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！</p>
她好似真的只是出来看看，连对查案的进展都没有过问一声，脸颊在烛火的衬托下越有些惨白，她半倚靠在玖念怀中，低垂着眼睑，一言不发。</p>
陆煜看了她一眼，稍顿，又看了她一眼。</p>
一时间，殿内气氛不由得有些古怪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