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走在旁边的沈玄青留意到他神色渐渐萎靡,眉头轻拧问道:“怎么了?”</p>
陆谷一抬头就见他轻皱着眉似有不悦,一时半会儿连谎话都编不出来,吓得结结巴巴照实开口:“我娘、我娘的坟在那里。”</p>
沈玄青停下来,问道:“要过去?”</p>
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,陆谷小心开口:“我想去看看,耽误不了多少工夫,一下就回来。”</p>
沈玄青没为难他,陆谷自是无比感激,但他嘴笨不会说好听的话,看一眼沈玄青欲言又止,才匆匆往缓坡那边去了。</p>
等他走下缓坡,再看不见身影,沈玄青才想起来他没带上坟的东西,但随即一想,他说的是去看看,没说是上坟。</p>
他俩相处还没几天,连熟悉都谈不上,更多更亲密的话沈玄青也说不出来,便将这事压下了。</p>
坟前。</p>
陆谷跪下将一把小野果放在地上,是他过来时手忙脚乱在坡下的棘草丛摘的。</p>
别人上坟都是烧纸钱,但他这些年除了过年的时候陆大祥会给他三个铜板去买,别的时候是没有一文钱的。</p>
如今到了沈家,他依旧身无分文,一个铜钱都拿不出来,买不了黄纸蜡烛,就和以前一样放点野果当祭品。</p>
“娘,我成亲了。”陆谷忍着泪低声说起来,说他嫁的人好,现在能吃饱穿暖了,那人还给他买白云糕,就在他手里提着呢。</p>
几句话说完,他不敢多耽误,磕了三个头就走了。</p>
路边沈玄青还在等他,陆谷在上坡的时候就拍干净了身上的土,眼泪也擦干了,除了眼睛有点红,再无其他异样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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