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昭握紧了尖刀，声音尽量平稳：“你知道，麻沸散只存在于传说之中，哪怕李神医研究数十年亦没有成效，所以现在只能看运气。目前唯一的便利是长公主殿下陷入深度昏迷之中，许是能撑过去……”</p>
乔昭说着，锋利的刀稳稳划破长容长公主肚皮，鲜血瞬间涌了出来，甚至喷溅到池灿衣襟上。</p>
池灿死死攥着拳才克制着去夺乔昭手中尖刀的冲动。</p>
“剪刀！”乔昭喊道。</p>
池灿几乎是下意识就把剪刀递了过去。</p>
乔昭借着刚刚用尖刀划开的缺口，用剪刀一路剪下去，看着里面翻腾的血肉要说心里没有半点波澜那是不可能的，然而此刻却容不得她多想，把剪刀一扔，用力扒开伤口观察着腹中情况。</p>
池灿连话都说不出来了，死死盯着乔昭的一举一动。</p>
“左数第三把刀！”</p>
池灿一言不发递过去。</p>
乔昭接过刀子，抬眸看向池灿，正色道：“池大哥，现在需要你像我刚才那样扒着伤口，我要把包裹胎儿的胞宫割开了。”</p>
“我——”池灿用力咬了一下下唇。</p>
“你可以的！”乔昭神色坚定，催促道，“快！”</p>
池灿闭闭眼，复又睁开，抖着手伸出去，按住长容长公主的肚皮后反而镇定下来，照着乔昭的指示把伤口撑大。</p>
乔昭捏紧了手中刀子，细细密密的汗珠已经从光洁的额头沁出，如露珠滚落。</p>
她却顾不得擦拭，稳了稳心神，用刀小心翼翼划破胞宫。</p>
这一步，当时李神医特意叮嘱过她，务必要万分小心，否则利刃便会伤及脆弱的胎儿。</p>
时间仿佛很快，又仿佛过了很久，乔昭把刀子一扔，手探了进去。</p>
“黎三——”池灿只觉胸腔发闷，想要说些什么，开口后却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。</p>
就在他愣神的工夫，婴儿的头已经露了出来。</p>
婴儿的胎发细而稀疏，湿漉漉还带着血丝，池灿目不转睛看着，不知怎的却觉得眼角发热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