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秋白望着外公鬓边的白发,声音不由得放软了些：“妈妈很少跟我说她和我爸的事情。”</p>
外公扶着床沿，仰头看着墙上挂着的照片。</p>
那是一张很久之前拍摄的全家福，宁秋白当时还是小小的一个，被宁玥抱在怀里。</p>
宁玥和站在外公和一个年轻男人中间,笑得很甜美。</p>
外公没有提盛鸣的事,反而继续说起了宁秋白的父母：“当时她领了个没有家、没有工作、没有学历的男人回家说要结婚,差点没把我气死。”</p>
宁秋白的爸爸是入赘的宁家,连姓氏都改姓了宁，而且自从宁秋白的妈妈去世之后，外公就很不愿意见宁秋白的父亲——老人家下意识觉得女儿病逝是女婿没有照顾好女儿的缘故。</p>
宁秋白沉默了一下,回答：“如果水水带了这样的人回来，我也觉得不能接受。”</p>
外公摇摇头,自嘲地笑了笑：“可惜,你妈小事随意,大事非常固执，结婚也好事业也罢，都不听我的。”</p>
“外公……”</p>
外公忽然口风一转：“但你爸最让我难以接受的,其实是对你的态度。”</p>
宁秋白一怔：“我？”</p>
“你知道你爸是怎么死的吗？”</p>
“不是突发脑溢血……”</p>
宁秋白还记得自己从高考考场里出来,接到家里的电话，茫然得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。</p>
外公摇摇头：“他是自杀的。”</p>